陈新民：教学服务型大学若干问题的理性探讨—————兼论地方高校的办学定位

教学服务型大学若干问题的理性探讨

---兼论地方高校的办学定位

陈新民

（浙江树人大学  浙江杭州  310015）

摘  要：地方高校的转型发展催生了教学服务型大学。教学服务型大学既是高校的整体性办学定位，涉及理念、战略、制度和文化等，同时也是高等学校的一种办学类型。建设教学服务型大学顺乎高等教育发展潮流，与高等教育的供给侧改革高度契合。目前对教学服务型大学的理论还处于探索之中，实践建设也有待继续完善。今后可从学理上和实践中找寻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与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之间的关联，以更好地促进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健康发展。

关键词：教学服务型大学；院校定位；院校分类；应用型高校

国内教学服务型大学概念的提出直接源自刘献君教授，他在2007年《建设教学服务型大学—兼论高等学校分类》一文中首次提出建设教学服务型大学的设想，并对建设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意义及对策进行了系统的论述。[1]至2010年前后，徐绪卿、赵国刚、陈明、张新婷等学者陆续开始对教学服务型大学予以研究并相继发文，截至2017年底，以“教学服务型大学”为题名搜索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共搜索到相关论文82篇。2014年徐绪卿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教学服务型大学：理论研究与制度框架》著作，这也是国内首部系统论述教学服务型大学的专著。国内由中国高等教育学会院校研究分会主办的“全国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学术讨论会相继于2013年5月、2016年5月在浙江宁波和贵州铜仁召开，吸引了众多专家学者的参会。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也得到了众多国内高校的响应，据不完全统计，至目前，全国已有50余所高校加入了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阵营，并有不断扩大之势。

教学服务型大学讨论和建设的兴起，标志着教学服务型大学概念认同度的提升，在笔者来看，更为重要的意义是，在产教融合和转型发展大背景下，它标志着我国地方高校自主设计自己的发展时期的到来。由此，我们也可以说，我国高等教育正在步入了一个转型的大格局中。高等教育历次的发展经验告诉我们，步入转型期的高校，应该更多地走出“自我本位”思维，高校应以服务需求方为己任，以求得自身更好地发展。然而，作为新生事物的教学服务型大学，无论在理论研究还是实践探索上均还是初步的，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深入研究。本文主要就教学服务型大学的若干问题来展开，如：到底是基于院校定位语境还是院校分类需要提出的？是办学理想还是客观现实？从实践层面看，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与当下热议的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的关系，等。

一、概念之辨：办学定位OR院校分类？

高等学校的办学定位，说到底是回答“办成一所什么样大学”的命题，涵盖办学类型、办学层次、服务面向等，它是一所高校发展的顶层设计。而高等学校的分类，是根据学校的社会职能和高等学校发展的现状，将高等学校依据不同的类型和层次进行合理的划分。作为新生事物的教学服务型大学，到底是基于高等学校办学定位概念提出的，还是高等学校分类语境下诞生的，目前学界还是存在诸多分歧，而这种认识分歧的存在将直接影响到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概念辨析以及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的现实价值。笔者认为，更好地讨论、辨析和解决这一认识分歧，有必要把视线转到我国新时期高等教育发展的时间序中去加以讨论。

1.“应用型本科”的讨论

跨入新世纪以来，我国高教界有过两波“应用型本科”的讨论。第一波讨论缘于我国高等教育大扩招后使得高等教育快步迈入大众化阶段，伴随着大批“独生子女”的80后大学生的入学，高等学校的规模明显扩大，长期处于精英教育的高等教育面临诸多的不适，遂引发了高校界对办学定位、培养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模式的广泛热议。讨论主要是围绕“应用型本科”的核心词来展开的，很有意思的是，起先大家把应用型本科作为一种高校类型来讨论，但是随着讨论的深入，后来渐渐演变为高校差异化办学定位尤其是差异化人才培养定位的讨论而告一段落。

2014年，国务院颁发了《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过程中，国家教育行政部门特别重申了地方本科高校的转型问题，使得应用型本科的讨论再度兴起。在这一波讨论中，业界较多人士将应用型本科作为院校新类型来论述，并且将德国应用技术大学作为应用型本科的模板来参照，尽管业界也存在不同分歧[2]，但是，随着三部委《关于引导部分地方普通高校向应用型转变的指导意见》（教[2015]7号）出台，第二波的应用型本科讨论以宽泛的院校新类型划分而告终。

2.“创业型大学”的讨论

国内创业型大学概念的提出，从国际视野看，有着较为经典的出处和成熟的国际经验，国内众多学者研究起点源自美国著名高等教育学者伯顿克拉克所著的《建立创业型大学：组织上转型的途径》，将“这种富于积极进取、富有创新创业精神的大学称之为创业型大学”。宣勇等认为[3]，创业型大学的兴起，与知识经济时代社会对大学创新产出的日益需求有关，并且创业型大学模式尤其适用于起点低、底子薄，以赶超先进为目标的大学。国内创业型大学研究，普遍基于院校分类划分的框架下展开的。

2014年，在国家层面积极倡导“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背景下，出现了一大批院校蜂拥地加入创业型大学行列的现象。在笔者看来，这对推动国内创业型大学建设是极为有利的，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创业型大学也有可能面临被泛化、异化的风险。

3.“教学服务型大学”的讨论

国内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首次提出，是刘献君教授基于逻辑推理出的设想，而之后学者的研究，更多是从实践出发的研究。至目前，学者对教学服务型大学是一种新的办学定位还是新的院校分类还未达成一致意见。在现有高等学校研究型大学、教学研究型大学、教学型本科院校、专科学校和高等职业学校的分类中，刘献君认为“应增加教学服务型大学，列在教学研究型大学之后”[4]；徐绪卿认为“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高校，相对而言，办学层次属于教学型的高校，凸显服务的功能和特征，强调服务手段主要来自教学”[5]。有学者避开院校分类之说认为，[6]教学服务型大学是根据大学的三大职能在不同类型院校办学过程中的不同侧重而分化出来的一种大学类型，是机构整体及其成员全面融入社会、主动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开放办学的现代大学。随着应用型转型的讨论，有学者明确提出“教学服务型大学是一种以服务为宗旨的应用型大学”， [7]就连我国高等教育创始人潘懋元老先生也认为“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实质，也就是应用技术本科教育”。[8]

综上所述，国内学者对教学服务型大学到底是办学定位的区分还是院校类型的划分，并未达成一致意见。笔者认为，造成认识分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1）从院校分类本身看，院校分类目前仍然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不同的划分出发点和依据就有不同的分类结果，并且随着人们认识的深化，这种划分还有可能进一步分化和演变；（2）从国际视野看，“教学服务型大学”概念并没有成熟的理论借鉴。学者比较统一的只是认为，挪威奥斯特陆大学的阿瑞德特杰达夫提出的“服务型大学”是国内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雏形”，至于在中国如何演变并未达成一致意见；（3）从院校分类、分层、特色发展背景看，实践者会比较认同将教学服务型大学首先作为办学定位，并在此语境下探讨相关问题，以求得院校个性化发展，而研究者会更多纠缠于定位和分类的经纬区分，权衡于传统分类框架和新分类框架之间的选择。

在笔者看来：（1）教学服务型大学是一所高校的整体性办学定位，涉及理念、战略、制度和文化等，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需要院校进行系统性的变革，局部的、单方面的改革还称不上教学服务型大学；（2）教学服务型大学既是院校的一种办学定位、也是高等学校的一种类型划分。笔者尝试从高校教学、研究这两项传统的、基本的职能出发，依据高校教学、科研偏重爱好（理论或应用），构成一个二维象限图（见表1），将现有大学划分为传统教学型大学、传统研究型大学、教学服务型大学和创业型大学四个类型。[9]在这个二维象限图中，笔者将侧重教学职能发挥，偏好教学、科研为应用的这类大学定义为教学服务型大学；（3）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既是办学目标，也是办学路径，既可以是行业性高校的战略选择，也可以是地方高校弯道超车的策略之选。

表1  基于高校传统职能侧重和偏好的一种类型划分

二、现实之惑：办学理想OR客观现实？

教学服务型大学的讨论，除了前述的办学定位和院校分类概念之辨外，还表现在作为理想形态的教学服务型大学，或是客观现实驱使的教学服务型大学之间的夹缝选择。

1.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顺乎时代发展潮流。

在我国之所以兴起教学服务型大学，笔者认为，与高等教育内外环境变化有着密切的关系。从高等教育外部关系看，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日益完善，社会对高等教育提出了种种诉求，迫使作为社会系统之一的高等学校走出“象牙塔”，更加自觉地融入社会大系统之中，并且在融入社会中自身求得更好地发展。从高等教育内部关系看，我国存在“985”大学、“211”大学、博士学位授予学校、硕士学位授予学校、一般本科高校和高职高专等5个主要层级。处于下一个层级的都想往上升，这样导致各个学校的发展容易同质化，缺乏特色。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局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高校除了盲目升格之外没有其他的发展方向。无论是高校领导还是教师，认为升格才是成功的表现，除了升格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体现自身的价值？

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提出，恰好可以解决地方高校的困惑，并为地方高校提供了新的发展方向：除了追求盲目的升格之外，地方高校还可以“横向发展”和“纵深发展”，在服务地方和社会中体现自身的价值。教学服务型大学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教师应用研究能力不足、教学脱离社会和生产实际的弊端，促进了教师教学和科研更加贴近社会现实需求和学生发展需要。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的客观现实性，还体现在它与供给侧改革方向的高度契合上。供给侧改革，说到底是一种以市场为导向的改革，解决“供给什么”、“如何供给”等一些基本问题。地方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供给侧，必须根据市场需要和发展趋势，做好市场调研，梳理真实需求，主动调整和优化办学思想、学科专业结构，用市场的需求倒逼办学行为，努力培养适合市场需要的应用型人才，而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服务”特征，使得它更倾向“需求方”，客观上更能将供给侧改革落到实处。

2.理想形态的教学服务型大学的相关理论还处于探索之中。

学者们普遍认为，作为理想的教学服务型大学应具备“服务”的重要特征。徐绪卿认为，“服务是职能、更是宗旨，还具有统领的作用”，“服务从功能上升为理念，不仅仅是内涵的不同，也体现了学校对于自身发展所处环境、办学价值和阶段任务的不同判断、理解和把握”； [10]刘献君认为，“服务意味着多元化、多样化，不同学校可以根据自己所处地域、学科结构、办学传统选择不同的服务对象，从而形成不同的人才培养模式、科学研究模式、组织管理模式、资源配置模式和办学特色”， [11]并且他还进一步提出了教学服务型大学具有开放性、应用性、多样性、地方性等主要特征。

从一定程度上讲，教学服务型大学是在我国高等教育特殊发展历史上所诞生的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概念。这些年，尽管国内学者对教学服务型大学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但是理论研究的深入性和系统性都有待加强。此外，由于没有国外成熟理论借鉴和实践样板作示范，所以人们对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本质、核心和理想形态还缺乏深刻的揭示，对教学服务型大学的理论探讨仍处于谨慎探索和“摸着石头过河”的状况。

3.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处于艰难的实践探索之中。

截至目前，我们还不能说哪所高校就是教学服务型大学新类型的样板。但是，教学服务型大学新的办学理念以及作为院校的新定位、新类型正被越来越多的院校所接受，不断有新院校加入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的阵营中来。国内众多高校教学服务型大学丰富的实践经验为相关研究的深化提供了难能可贵的滋养。如黑龙江科技学院通过构建大工程和大实践教育体系，推动学校向教学服务型大学的转型；武汉纺织大学围绕纺织产业链，通过“专业嵌入产业链、产业孵化专业群”，全面对接和服务纺织行业、产业，推动教学服务型大学的系统性建设；浙江树人大学明确将教学服务型大学发展目标列入学校十二五事业发展规划，在全校范围内加强了“面向对象教育和学以致用”服务文化的培育，通过与现代服务业、家政养老产业等深度对接，提升了高校对产业服务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并且依据现代服务理念，全面推动学校内部管理流程的优化和改造，全面朝向教学服务型大学转型；等等。

尽管如此，由于受制于传统高校分类体系的影响，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建设和探索还是面临诸多的挑战以及政策性的“潜在风险”。从高校自身来看，作为一种办学定位的教学服务型大学，如何将服务理念投射到高校运作的各个领域和层面，从现实看，师生在观念上已有认识，但常圄于条件、环境、基础等因素所限，观望、等待、敷衍等现象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从高校外部来看，作为一种类型的教学服务型大学，其建设标准与评价体系有哪些不同，正在面临来自业界、政府部门、社会各界的拷问，并且在我国根深蒂固传统的研究型大学、教学研究型、教学型大学的分类框架体系中尚无一席之地的大背景下，定位于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院校都普遍面临着“何去何从”的困境。

三、实践之要：以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为推动

目前，国家教育部、省市政府教育部门以及众多新建本科院校都在布局应用型示范院校的建设。安徽省2010年遴选了合肥学院等5所省级示范应用型本科高校，河南省已遴选黄河科技学院等10所本科高校进行示范性应用技术类型本科院校建设，浙江省在2016年遴选了浙江树人大学、杭州师范大学等10所高校进行应用型试点示范校建设。在遴选学校的同时，各地也出台了一些针对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的优惠政策。而被选的各个试点院校也表现出积极的态度，在办学理念、人才培养和专业设置等方面进行了大胆的改革创新。

笔者认为，可以从学理上和实践中找寻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与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之间的关联，以便更好地推动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健康发展。教学服务型大学就其实质来说，就是通过明晰用人单位的人才需求，高校提供更为精准的服务，来提高人才培养的有效性，来赢得自身更好的发展。就此而言，教学服务型大学具有应用型本科的特性，可以与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很好地衔接起来。所以说，我们完全可以用应用型示范校建设来助推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

1.让服务理念贯穿应用型示范院校建设的全过程。

所谓应用型，说到底就是需求导向和服务导向。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内涵核心体现在“教学”和“服务”两方面上。应该说，教学是这类院校的主要任务，向社会提供适销对路的应用型人才是这类院校的最主要社会职能，尽管它也不排斥担负着科技服务等功能，但是相比人才培养的职能发挥都是从属的。服务是这类院校的职能，但是这里的服务不同于传统大学的职能意义，而成为办学宗旨和办学理念，具有统领性意义，是教学服务型大学区别其他大学的最重要特征。由此也可以说，教学服务型大学是在遵循高等教育基本规律和基本规范的基础上，以现代服务理念配置办学资源和运行、管理，以人才培养为主要服务手段的特色大学。

“教学”和“服务”这两大核心特征也正是应用型示范校的两个着力点。从学校的角度看，应用型示范校应客观把握区位优势、资源条件、生源特点和学科类型，围绕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趋势和要求，科学设计学校的发展定位、办学特色。我国幅员辽阔，在各个区域和不同产业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性正好为改变高校同质化发展的趋势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如果高校能够在精准找到自己的服务面向，就可以实现特色化发展的道路。从学生的角度来看，服务理念意味着应用型示范校要以服务毕业生的就业和创业为导向，细化培养标准和规格，强化能力培养，科学设计课程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式、实践训练和学生学业考核评价方法。加大实践教学比重。推进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双证书”制度。加大复合型、创新创业型、技术技能型人才的培养。切实强化重知识应用能力、实践动手能力、职业岗位能力和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理念，使毕业生具有职业发展和创业的潜力，并使毕业生转换为服务地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

2.在服务面向上更加突出“地方和行业”。

当前，在应用型示范校建设中，人们普遍将服务面向锁定在“地方”和“行业”上，而“地方”和“行业”也是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的主要服务对象。能否在服务“地方”和“行业”上做足文章，是判断教学服务型大学发展水平和发展潜力的重要标准。纵观很多国内和世界名校，都是首先在服务地方和行业上取得一定成绩之后，再拓展服务领域和范围的。一些地方高校也通过对接地方迅速提高了综合竞争力。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也将依赖于是否能够很好地服务于地方和行业。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应以实现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与学校教育质量提升的双赢为目标，建立大学与所在城市和区域的良性互动，利用大学的知识优势和人力资源优势，在地方党政决策咨询、信息服务、文化普及、城市建设、企业管理、教育培训、社会服务等方面积极主动参与。

在具体的服务方式上，高校应积极探索建立行业企业和用人单位参与的大学或二级学院的理事会（董事会）以及专业指导委员会，让行业和企业专家在学校决策和专业建设中发挥咨询作用。吸纳行业企业和用人单位专家共同参与学科专业设置评议、人才培养方案制定以及教学质量的评价。此外，要进一步鼓励高校与行业企业用人单位合作建设实训基地、实习基地、创业基地，共同开发教学资源，支持学校与行业企业建设多形式的技术合作中心和各类人才培养培训平台，使校外实习基地真正成为培养学生走向社会的起点和摇篮。

3.在服务模式上更加突出行业学院建设、学科专业大平台建设。

根据各地出台的应用型示范校建设的文件精神，总体上要求高校瞄准新兴产业发展、传统产业升级、现代服务业培育和公共服务领域等对新型人才的需求，优化学科专业布局，调整存量，集成整合，大力培育特色优势，重点建设一批地方和行业急需、优势突出、特色鲜明的专业，形成若干个服务区域主导产业和特色产业的专业群，实现专业与企业、专业群与产业链的有机对接。

笔者认为，积极探索行业学院建设是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的突破口。传统的学院设置往往强调理论体系的完整性和学科知识的系统性，但是缺乏对解决实际问题的综合性。行业学院更加突出应用型、实践性和综合性，行业学院能打破传统的学科知识之间的界限，综合性地运用各个领域相关知识，系统全面地解决某个领域或者某个行业的问题，更好地培养应用型人才。比如，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社会需要大量家政和养老服务人才，但是很少有高校培养这方面的人才。针对这个状况，浙江树人大学设立了家政养老产业学院。该学院创新办学模式，采取工学结合、学历教育与技能培训相结合的“双元制(工读交替)+双证制(学历+技能)”培训机制。学生可以采取半工半读的模式，在学习基本的理论知识的同时，也练习家政服务、医院护理等具体操作，既可以面向全日制普通本科教育，也可以是面向成人的继续教育。该学院的创立和发展得到了多名省部级领导的批示，产生了积极的社会效果。

4.在建设过程中更加突出PDCA。

PDCA循环又叫质量环，是管理学中的一个通用模型，最早由休哈特（Walter A. Shewhart）于1930年构想，后来被美国质量管理专家戴明（Edwards Deming）博士在1950年再度挖掘出来，并加以广泛宣传和运用于持续改善产品质量的过程中。PDCA中的四个字母分别代表Plan(计划)、Do(执行)、Check(检查)和Act(修正)，它是全面质量管理所应遵循的科学程序。全面质量管理活动的全部过程，就是质量计划的制订和组织实现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按照PDCA循环，不停顿地周而复始地运转的。

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建设过程也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过程。学校发展中也会有很多的挫折和反复，因此必须建立健全的考核、反馈和调试机制。这样，当区域经济的条件和环境发生改变之后，学校的发展模式和发展重点也会随之调整。根据组织理论的观点，大学作为一个复杂的组织，和外部环境之间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大学时刻保持服务社会的心态，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及时调整自身的办学方向和办学重点，才可能永远保持发展的活力。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是一个不断改进、完善的建设过程，不可能是一步到位的，需要经历不断的实践探索并形成共识。

（作者系浙江树人大学副校长）

（本文发表于《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

[1] 刘献君.建设教学服务型大学—兼论高等学校分类[J].教育研究，2007（07）

[2] 陈新民.地方本科高校的转型：分歧与共识[J].教育发展研究，2015（07）

[3] 宣勇、张鹏.论创业型大学的价值取向[J].教育研究，2012（04）

[4] 同1

[5] 徐绪卿.教学服务型大学：理论研究与制度框架[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版，P24

[6] 沈云慈.教学服务型大学的道和路[J].高等教育研究，2014（03）

[7] 侯长林、张新婷.对教学服务型大学的理性探讨[J].铜仁学院学报，2015（03）

[8] 徐绪卿.教学服务型大学：理论研究与制度框架[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4版，P0-2

[9] 陈新民.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定位与建设路径[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11-17

[10] 徐绪卿、周朝成.教学服务型大学：民办高等学校的新定位[J].中国高教研究，2011（10）

[11] 刘献君.经济社会发展转型与教学服务型大学建设[J].高等教育研究，201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