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的理论研究现状与展望

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的理论研究现状与展望：

基于CSSCI来源期刊论文（2000-2012）的计量与分析

陈新民

摘 要：本文运用词频统计、知识图谱和内容分析法，对近12年来CSSCI来源期刊中新建本科院校研究论文的产出分布、研究主题进行文献计量。研究显示，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队伍以院校自身为主，相关的研究已全方位展开，并已形成了一些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另外，研究主题呈现出“着重于宏观定位和特征分析”、“着重于内部建设和管理”和“着重于发展路径深化、提升和转型”三个阶段的演进轨迹。在此基础上，本文对新建本科院校面临的系统性困境、办学定位与应用型人才培养等几个研究方向进行了评述，并对今后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深度和研究范式提出了展望。

关键词：新建本科院校；理论研究；研究现状；文献计量

“新建本科院校”是跨入新世纪才出现的新称谓，并没有一个严格的定义，是指我国高等教育经历1998、1999年大扩招后新成立的本科院校。十多年来，这类本科院校数量急剧增加，是我国高等教育结构变化的重要特征之一，“据教育部评估中心统计，至2010年底，我国新建本科院校共计271所，占全国普通本科院校（不含独立学院）的34.22%”。由于诞生于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背景之下，这些院校的办学面临着许多共性的问题，如定位不明、生源质量急剧下滑、生师比迅速递增、办学趋同等，对此教育界、社会各阶层也多有微词和质疑。

与此同时，“新建本科院校”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也雨后春笋地展开并见诸学术期刊，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显然，通过对这些已有研究成果的进一步梳理和分析，对新建本科院校的理论研究深化和实践探索指导都将是十分有益的。然而，我们却发现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很少见，如从现有主流期刊数据库搜索来看，迄今为止，还只能查到一篇论文，即李泽彧和陈斌杰撰写的《关于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动态的探讨》^[1]一文，该文基于1999—2006年“中国知网”的论文统计对我国早期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进行了一次较为系统的梳理和总体审视。笔者认为，2007年来的6年时间内恰恰是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快速提升的阶段，期间的研究队伍迅速扩大，研究论文数快速增加，研究主题不断拓展，研究水平也在提升，因此,现在已有新的必要来对目前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最新成果重新进行一次系统的梳理、分析并尽可能对未来研究作出展望。为此，本文拟从文献计量学角度，综合运用词频统计法、科学知识图谱分析法和内容分析法等文献研究方法，对2000年以来直至2012年7月止的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状况进行较为全面的梳理和分析，力求找寻新建本科院校理论研究的一些内在规律，并对未来的发展提出展望。

一、 研究数据的获取

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学界对相关领域和问题研究的最新成果，对这些公开发表的学术成果进行系统梳理和科学分析，可以窥视学界相关研究的总体现状。然而，现今学术期刊种类繁多，水平不一，笼统地选取样本作为分析的依据，其结果难免会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为了较清晰客观地反映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理论研究的现状，笔者选择了学界认同度较高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数据库CSSCI作为数据收集的来源。具体做法是，选取1998-2012年CSSCI来源数据库，在“题名”和“关键词”栏输入“新建本科院校”，然后将检索到的数据进行格式转换，内容涵盖题名、作者、机构、关键词、发表期刊、发表时间、基金等信息，最后建立起了192篇新建本科院校研究论文的EXCEL数据表（数据检索截至2012年7月）。

二、 研究产出分布分析

（一） 论文数量分布

192篇论文的年度分布如图1所示。从图1不难看出，关于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论文从2001年1篇起步，到2002年就达8篇，之后总体呈现递增的态势，揭示了该领域的研究尚处于发展过程之中。从CSSCI来源数据库分析得知，反映新建本科院校研究成果的最早论文是2001年李志平发表在《中国高教研究》的《新建本科高校科研发展路径研究》，该文对新建本科高校的科研工作目标、管理方法和科研工作重点等内容进行了初步的讨论。

图1 论文的年度数量分布

（二） 发表期刊分布

经统计，192篇论文发表在39种期刊中，表1列出了发表论文数量4篇及以上的12种期刊。从表1中可以发现，这些期刊除了两种高校学报外，其余均为国内教育类核心期刊。其中《中国高等教育》是发表相关论文最多的期刊，约占总数的14.6%；该12种期刊共发表论文156篇，占总数的81.3%。这说明，教育研究的主流期刊关注有关“新建本科院校”方面的理论研究，论文的期刊分布处于正常的发展轨道。

表1 论文的期刊发表数量分布

（三） 机构分布

以第一作者所在机构统计，192篇论文分布在104个一级机构中。其中常熟理工学院有12篇，该机构成为了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重要基地，其次池州学院、哈尔滨学院、浙江树人大学、长沙学院和淮阴工学院等机构也都有不俗的表现。表2列出了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机构名称。

不难发现，排列靠前的这些机构几乎清一色的是新建本科院校（除华中科技大学和教育部外），这说明“新建本科院校”的专业研究力量主要来自新建本科院校本身。这是由于，一方面，新建本科院校在办学过程中面临的现实问题推动着院校的研究；另一方面，由于主流研究机构大多关注高水平大学建设方面的研究，对于新建本科院校方面的研究关注度不高。

表2 论文的机构分布

（四） 作者分布

经统计，192篇论文共有第一作者159位，表3列出了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论文作者。比较表2与表3，我们可以发现，各机构中研究“新建本科院校”的作者均非常集中，体现了该些作者在本领域相关研究中的核心地位。另外，从表3中的8位作者担任的行政职务看，有4位作者均担任了所在高校的校级行政职务（陈新民、柳友荣、吕延勤、吴跃章），另有3位为所在高校的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长（主任）（顾永安、朱中华、许四海），还有1位作者担任了二级学院的院领导职务。因此，“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力量的核心作者均在相应高校担任了中层及以上的职务，这集中反映出了这些高校对自身发展问题的高度重视。

表3 论文的作者分布

三、 基于文献计量视角的论文主题及内容分析

目前，学科知识图谱的研究已经在人文社会科学及自然科学方面得到了广泛的应用，知识图谱的主要作用是将大量论文的主题和关键词进行可视化，从而便于我们能够比较直观地观察和分析相关研究主题及其内容结构。下面主要通过论文关键词词频统计和知识图谱方法，对“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进行主题及内容分析。

（一）高频关键词分析

从论文关键词的频次统计看（见表4），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新建本科院校的“学科建设、教学质量、应用型人才、办学定位、教学改革、教育质量、专业建设、办学特色”等方面，这说明在新建本科院校建设发展过程中，上述方面存在的问题是广大学者认为最重要和最需要探讨和研究解决的问题。

表4 高频关键词列表

（二）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根据关键词的词频统计与共现计算，图2绘制出了“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主题知识图谱。其中，顶点大小表示该关键词词频的高低，连线粗细表示两个关键词在同一篇论文中出现次数的多少。

图2 主题知识图谱

观察图2，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的信息：

1、呈现出 “由中心向四周密集辐射”的状态。这说明目前国内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已全方位展开，尽管有些研究还有待深入，但是研究涉及的领域已相当广泛，新关键词出现数量逐年递增的速度也很快，已经初步形成了一套包括办学定位与特色、教育教学、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以及办学策略等相对完整的高等学校教育研究体系。

另外，通过观察图2，还可发现：除了“新建本科院校”这个最大节点外，还有“高等教育”和“本科院校”两个次节点，且“新建本科院校”和“高等教育”两个节点之间的共现最高，同时和“新建本科院校”、“本科院校”共现的主题也最多（如教学改革、教育质量、学科建设等）。这说明目前的“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和原来的“高等教育”研究、“本科院校”研究之间存在着很强的继承和发展的关系。这是因为，一方面“新建本科院校”源于“本科院校”，源于“高等教育”，另一方面，新建本科院校又有别于普通的本科院校，正如有学者所说的“大众高等教育本身就是一种类型”，是高等教育的新发展。可以预见，今后一段时间内，这三者之间的继承和发展研究仍将是一个重要的议题。

2、形成了一些相对独立和稳定的研究领域。如“院校”+“办学理念”+“办学特色”、“新建本科院校”+“学科建设”+“专业建设”、“新建本科院校”+“教育质量”、“新建本科院校”+“教学”、“新建本科院校”+“科研”以及“新建本科”+“教学能力”+“青年教师”等。另外，从近两年的研究趋势看，转型发展、新大学等领域的研究正在崛起和拓展中。

四、基于论文摘要和正文阅读的主题内容分析

要更详细、准确地反映近12年来的研究，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通过全文阅读的方式来进行。通过对所有论文摘要和正文的阅读，笔者有如下一些发现：

（一）研究主题的演进轨迹

尽管研究论文的主题繁杂，发表时间也存在多变性和交叉性，但是，通过论文摘要和文本的阅读发现，12年来新建本科院校的理论研究大致经历了“着重于宏观定位和特征分析的研究”、“着重于内部建设和管理的研究”以及“着重于发展路径深化、提升和转型的研究”三个阶段的演进。

“着重于宏观定位和特征分析的研究阶段”（大致在2003年之前）：该阶段是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起步阶段，这一时期面对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突如其来的降临以及办学者从未有过的迷茫，作为新兴事物，新建本科院校到底应该如何取向，学者们对新建本科院校差异化的办学定位以及应处理好的关系等基本内容进行了初步探讨，指出新建本科院校不仅仅在于“时间新”，而在于“新的观念、理念、类型和模式”。比较有代表性的论文有：《新建本科院校中应处理好的几个关系》（朱中华，2002）、《新建本科院校办学特色研究》（和飞，2002）等。

“着重于内部建设和管理研究的阶段”（大致在2004年至2010年之间）：该阶段是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拓展阶段，这一阶段新建本科院校数和研究队伍有了快速增加，相应的研究领域也在不断拓展，期间学者们主要立足新建本科院校内部建设和管理展开研究，特别是作为微观的教学、科研、学科、队伍等专项领域得到了高度关注，这显然是与国内众多新建本科院校处于内涵建设期以及面临的现实困局有很大的关联。因为，这时期的新建本科院校普遍“专升本”时间不长，“旧模式未打破、新模式未建立”、“高不成、低不就”是业界对新建本科院校的形象比喻，如何协调好“学”和“术”的关系、如何走出“象牙塔”成为了研究者这一时期研究的聚焦点。在这些研究内容中，最为集中关注的要数围绕新建本科院校教学工作方面的研究，众多的学者围绕专业建设、人才培养目标与培养模式、教学质量保障、教学管理制度等内容展开了有质量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这方面代表性的论文有：《明确任务、不断开辟新建本科院校教学工作新局面》（吴启迪，2004）、《新建本科院校人才培养规格的定位与实现》（瞿志豪等，2009）等。

“着重于发展路径深化、提升和转型研究的阶段”（大致在2011年以后）：该阶段可以认为是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提升阶段，这一阶段学者们改变了泛泛的对策研究，基于新建本科院校优劣势分析和创新办学需要，立足院校外部来研究和协调关系，特别是依托院校背景，在地域的市场和产业链上中下游寻找生存发展的空间，成为了研究者重点关注的内容。期间新建本科院校与区域社会经济的互动、国际合作办学、院校转型等内容受到了学者的关注，这方面的代表性论文有：《产学研合作：新建本科院校科学发展的战略选择》（魏世宏和严欣平，2011）、《论我国新建本科院校走出困境科学发展的战略战术》（韩延明，2011）等。

透过12年来新建本科院校研究论文的解读发现，研究的动力除来自学者和院校自身发展需要外，还与政府部门的及时推动有着非常密切的关联，比如，教育部高教司于2002年5月在常德师范学院召开了第一次全国新建本科院校教学工作研讨会^[2]，之后每年召开一次，会议期间均安排领导和专家报告，安排院校经验交流，从而较好地推动了新建本科院校的改革实践，也推进了相关研究的深入。

（二）当前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相关问题

透过主题知识图谱（图2）关系结构的分析可知，这些年来学者们对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已形成了一些比较稳定的领域，下面就学者们关注的几个问题进行简要评述。

1、新建本科院校发展中面临的系统性困境。从专科到本科是一个办学层次的变化，它要求高校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都要求有质的变化。高等教育大众化赋予新建本科院校区别于以往传统的本科办学，因此，新建本科院校面临着办学层次提升和办学类型转换的双重任务，然而，改变长期专科办学的思维定势和惯性，进行观念的更新和全方位变革，这些对于新建本科院校来说显得十分不易。王玉丰^[3]从思想观念、师资队伍、生源质量、专业设置和内部管理几个方面分析了新建本科院校面临的困境。张晓舟^[4]认为，新建本科院校多数地处省城外，政府投资不够，融资单一，使得师资队伍等建设“步履重重”，加之学校定位上的盲目攀比，更加剧了新建本科院校的“不适应”。这些年来，新建本科院校还面临异军突起的高职院校的强烈冲击，“高职院校办学体制灵活、应用型目标明确、教学针对性强”，对新建本科院校办学定位、教学改革以及招生就业等产生了明显的压力。

造成新建本科院校办学系统性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一些高校忽视社会的多类型、多层次、多规格人才需求，没有顾及高校固有的基础和条件，另一方面是教育主管部门和政府的政策也未能及时调整，如国家级、省级一系列项目的评审，高校经费的划拨方式以及区域属地的领导管理体制等。

2、新建本科院校的办学定位与战略选择。关于新建本科院校的办学定位问题研究，尽管不同时期的研究重点有所不同，但是，可以说它一直贯穿着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全过程。之所以研究者如此关注，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办学定位”是新建本科院校的整体定位，直接决定着院校办学的使命和院校的今后走向，属于“顶层设计”范畴，而对研究者而言，办学定位是研究问题的“时空边界”和研究的“逻辑起点”。从已发表的论文看，学者们主要围绕办学定位和特色培育的必要性、依据、内涵、建设路径来展开研究。潘懋元教授基于国际教育分类标准，较早提出了“三分法理论”，并且认为我国地方本科高校主要应定位于“应用型本科院校”（5A2），在这一思想框架指引下，学者们对新建本科院校的办学定位纷纷展开了研究：如施光跃^[5]基于后发理论，论述了新建本科院校实现跨越的可能性，并据此提出了走差异化和服务地方的办学定位；和飞^[6]在分析新建本科院校办学特色内涵基础上，强调了“崇尚实用、服务地方和面向大众”办学理念的重要性；顾永安^[7]认为，新建本科院校的办学定位特征在于“人才培养定位的应用型、服务面向定位的区域性、办学特色定位的多样性、发展目标定位的导向性”，基于特色创建的需要，他提出了“转型发展”的概念；众多学者还就转型发展的路径和策略进行了探讨，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3、新建本科院校应用型人才培养。众多学者剖析了当前新建本科院校人才培养中“重理论轻实践”、“应用性不足”的主要弊端，并从人才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培养模式和条件保障等几个维度予以改进。基于高等教育大众化实际，学者们强调了应用型人才培养“观念转变是前提、顶层设计是基础、模式转换是关键”，如孙泽平^[8]提出了“瞄准出口、学以致用”的培养目标、“依托学科、面向应用”的课程内容、“产学结合、学用联结”的教学模式。彭旭^[9]提出，在专业设置口径上宽窄要适宜、在专业设置时间上宜选择推迟、在专业设置方向上应呈多样化、在专业设置空间上学生应有充分的选择权等。基于青年教师比例大幅攀升的现实，有学者还从提升青年教师教学能力视角来拓展研究，如束仁龙^[10]通过调查得出，我国新建本科院校存在“教师评价、教师合作、教学反思和教师培训”方面的问题，进而研究了有利于应用型人才培养的青年教师教学能力建设对策。也有学者从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视角探讨新建本科院校应用型人才培养的质量保证体系，如傅大友^[11]借鉴 ISO9000 全面质量标准化管理理念，介绍了该校运用PDCA管理循环的过程方法构建的教学质量保证体系。

透过上述研究问题和内容的梳理发现，12年来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呈现出明显的“两个导向”：一是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需求导向”。由于新建本科院校是我国跨入新世纪以来的新生事物，学校规模的迅速扩大和办学资源稀释、学生生源下滑和办学质量认同等矛盾相当突出，使得办学者经常“危机四伏”“如履薄冰”，促使着研究者的研究呈现出问题驱使下的“需求导向”；二是新建本科院校研究的“差异导向”。这是因为我国的新建本科院校面临着传统本科院校截然不同的办学环境，也承载着大众高等教育的特殊使命，异质化的办学、跨越式发展成为了办学者不二的选择，然而，理想和现实又存有难以逾越的“鸿沟”，迫使研究者更多站在新型本科和传统本科、国内高校和国外高校的比较视野下来展开研究，从而呈现出浓郁的“差异导向”。从实践角度看，上述两种导向，也可以理解为“需求导向”来自社会的命题和方向，“差异导向”更多体现研究者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手段。学者们相关的众多研究，既是对新建本科院校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实际问题的理论回应，也是理论研究本身深化的客观呈现。

另外，从论文主题所涉及的范围看，我们认为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大多属于院校研究范畴。因为院校研究是通过对本校管理问题展开系统和科学的研究以提高本校管理水平的研究，具有自我研究、管理研究、咨询研究和应用研究的特点。^[12]院校研究是当前高等教育研究的一种新范式。从我国近12年来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已发表的论文看，内容涉及了政策分析、高校战略管理、高校治理、教学科研、教师学生事务等，均属于院校研究的范畴。从研究人员看，主要也是院校本身的管理者，尤以院校领导、高教所研究人员、教务处等部处干部居多。由于院校研究上世纪80年代才开始传入我国，尚属“舶来品”，我国研究者还处于学习、消化和模仿阶段中，加之数据基础非常薄弱，决定着当前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现状从总体上说还是初步的。

五、讨论与展望

综上所述，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高等教育的大众化进程，新建本科院校的相关研究逐渐在我国兴起，并正处于快速发展之中。对于未来研究，笔者认为要特别注意以下两点：

1、要在研究的深度上再下功夫。目前的研究群体主要来自新建本科院校自身，且多着眼以解决现实问题为主要目的，这使得已有的研究总体上来说是趋短期和功利性的，是零散和不系统的，缺乏应有的深度。作为未来研究，笔者认为：一方面学科和科研方面的研究将会升级。尽管现有研究中学科建设已受到了学者的关注，但是，从总体来说只是内涵建设研究中附带涉及而已，随着生源萎缩和高校间竞争加剧，作为核心竞争力的学科建设研究将会越来越得到学者的青睐；另一方面未来院校发展的远景或模型研究将会得到重视。目前，偶有这方面的研究，如柳友荣^[13]对国内现有研究不足分析的基础上，借鉴了英国“新大学”的经验，将新建本科院校以“新大学”称谓，并对“新大学”的概念、特点及发展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陈新民^[14]对新大学作进一步的研究，提出了“教学服务型大学”的新趋向，但遗憾的是，由于研究的局限性和实践的滞后性，学者们对诸如“新大学”、“教学服务型大学”的内涵与本质、道和路的研究仍然仅仅处于局部和表层，尚缺乏系统而深入的研究。

2、要不断改进和完善研究范式。研究范式是指“某一学科共同体或学术团体在研究相关问题时所沿用的一套圈内人士业已公认的理论体系、研究方法及操作规则”。^[15]如前所述，近12年来，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并且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些相对稳定的研究领域和研究范式。但是，由于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属于院校研究范畴，具有实践性、综合性等特点，这使得研究者者一方面“就事论事”多，相对忽视学科理论的指引，而另一方面学者们习惯于借用教育学、管理学、社会学等相关理论作为研究工具，但这又可能导致“适切性”问题的产生。作为今后新建本科院校理论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的改进，笔者认为，一要更多借鉴国外院校研究的成功经验，使得研究更科学、更系统，也要注意多学科理论应用的适切性问题，以提升研究的有效性；二要更注重国际比较，特别要借鉴美国州立大学、英国新大学、德国应用型大学的经验，以提升研究的水平和层次；三是要更注重质的研究方法和定量研究方法的结合，改变从概念到概念的纯思辨研究范式，重视数据收集和分析、访谈和案例分析等，以提升院校研究的针对性和深入度，发挥成果的可借鉴性功效。

参考文献

[1]李泽彧，陈斌杰.关于我国新建本科院校研究动态的探讨[J]，教育研究，2008(03).

[2]教育部高教司.全国新建本科院校教学工作研讨会纪要[J]，中国大学教学，2002(06).

[3]王玉丰.中国新建本科院校的兴起、困境与出路[J]，高等教育研究，2011(01).

[4]张晓舟.西部地区新建本科院校加快发展的思考与对策[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04(S1）.

[5]施光跃.对新建本科院校办学定位的认识[J]，高等教育研究，2006(11).

[6]和飞.新建本科院校办学定位研究[J]，高教探索，2003(04).

[7]顾永安.新建本科院校办学定位特征探析[J]，中国高教研究，2009(08).

[8]孙泽平.新建本科院校如何实现应用转型[J]，教育发展研究，2011(21).

[9]彭旭.试析新建本科院校专业设置模式问题[J]，教育研究，2011(05).

[10]束仁龙.新建本科院校加强青年教师教学能力建设的思考[J]，教师教育研究，2011(05).

[11]傅大友.新建本科院校建立教学质量内部地探索与实践[J]，中国高教研究，2007(10).

[12]刘献君.院校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2.

[13]柳友荣.中国“新大学”：概念、延承与发展[J]，教育研究，2012(01).

[14]陈新民.教学服务型大学：新建本科院校的重要发展趋向[J]，教育发展研究，2011(17).

[15]徐红.我国高等高教育研究范式的回顾与前瞻[J]，中国高教研究，2011(09).